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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住的地方是在一个小区里的老房子,在这里每天都能听到楼下隔壁邻居家里锅碗瓢盆交汇清脆的声音,还时不时飘过来香喷喷的饭菜香,每天都会听到从房门外走过的脚步声,每天都能听到隔壁邻居大姐碎碎念她8岁的孩子,每天下午两三点都能听到一楼大叔在很有节奏的剁他那些用以谋生的猪排骨……
这里房子虽然旧了一些,却每天能让我听到那些关于生活的声音,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是生活着的,这样已经很满足了。老实说,对古时候杭州的想象已经是念想了,在现代杭州这样的城市一个人生活,还是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有时候撑着把小蘑菇伞走在街上都会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晚上回到住处,躺在床上透过窗户呆呆地看经前面人家窗户上折射过来的月光出神,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许多事,许多想法。是的,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自己也过了那么些年了。工作上如果有压力,只要回到住处 ,锁上房门,打开一张小小的书桌和电脑,发上几句牢骚或者逛逛淘宝就忘了,明天的压力明天再解决,大有一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风范。我想我已经习惯并且可以料想到以后几年的生活了。
这样的一种工作这样的一种生活,所以除了同事之外,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邻居一家了。妈妈是个家庭主妇,每天就是做饭洗衣服,接送孩子上下学然后监督他做功课,爸爸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好像工作时间也不规律,还有他们的儿子狗仔,一个8岁的小男孩,可爱调皮又老成,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都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说的,多半是和家庭教育有关吧。他们一家人都很友善,狗仔很可爱,有时候我买零食跟他共享,第二天他会拿他的零食给我吃,每次都说这是学校发的,在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看来会觉得他的“谎话”太幼稚了,但是我想这就是在他心里认定的“礼尚往来”吧。偶尔,他也会送我他的杰作,我会很给面子的把它们都贴在墙上,一方面满足了他小小的自尊心,一方面这样单纯与稚气的画作也确实符合我的口味,只不过朋友过来时都会露出诧异的表情。这么样的孩子肯定也是父母调教出来的结果吧,似乎他父母对他很严格,每天都会给他讲一大堆大道理,每天都碎碎念,告诉他这个能做,那个不能做,以致于到我休息天想睡会懒觉都会被他们的念叨声给叫醒。他很调皮,会犯一些他这个年纪本该会犯的错误,可是父母却会有惩罚措施,大声地说教——已经不算什么了,把他关在门外,无论他怎么撞门都假装没听到,更有一顿“暴打”,那凄厉的哭声弄得我每次都心惊胆战的,呵呵。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怎么被爸妈教育的了,不过应该没挨过打吧,或者说没被管过吧,我没那么皮。也许每个父母都有教育孩子的一套方法吧,只不过他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孩子,全心全意的。
在医院里看到过孩子生病的,看到过父母生病的。一个四十几岁的儿子躺在抢救室的床上,旁边必然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泪水不尽地滑过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她不停地抚摸着他,轻轻喊着他的名字,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儿子,他始终是我的儿子。一位八十几岁 刚CPR过来的老太太,用上各种药物,气管插管维持着呼吸,一群四五十岁的孩子围在那边,围在的是医生的身边,要求给老太太停止使用任何药物,任何治疗,甚至要求拔掉她唯一可以支撑她生命的气管插管,理由很动听:老太太一身毛病,就算这样拖着也好不了了,还不如让她没有痛苦地走……那么,好吧,作为医院可以尊重家属的意见,但是基于法律,建议他们把老太太带回家后再行处理,他们的回答是:家里地方小,没地方放老太太,所以还是让她从医院里直接去殡仪馆……是嘛,这就是了。
这样的视觉冲击和感觉冲击,站在感性的角度,几乎让我晕倒,在理性角度,我想我也不需要思考了,因为我太肤浅,想不明白人性是怎样一个逻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也几经过了那么些年了。
一个人在这里,迷迷茫茫,但我知道远方的思念与牵挂从未离开过,永远都有一双温暖的手向你敞开,无论你怎么样,都一样爱你,因为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你。此时,出于依赖,出于想念,出于牵挂,出于责任,出于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你,我拨通电话,只为听听你的声音,告诉你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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