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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喻,似乎没有过多的欣喜,也没有过多的伤感。从那间教室离开大概有半年的时间了吧,与其说人生的每一次离别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不如说是为了更好地相聚。总是会想到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从不同的远方赶来,只是为了一次阔别已久的聚会,大家一起谈论这么多年来的经历,或许有人为自己的功成名就而庆幸,有人强忍着不幸在一旁聆听。然而在我们的眼中,此情此景,一如当初 。
学校变化不大,刚走到门前,就遇到了一位“故人”。那位大叔拉着自行车,还在用那么幼稚的方法骗学生的钱。我依然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对我下手时的情景。大概也就是这身衣服,还是这辆自行车。缓缓走近,却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同学,给我一块钱修自行车吧”。其实已经记不清有没有给他钱了,只记得后来过了几天,同样的地点,他又拉着自行车走到我面前,“同学,给我两块钱修自行车吧”。才时隔几天啊,大叔修自行车的钱就涨价了。还有一次经历,是一个很早的早晨,独自一人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一位老大爷冲到我前面拦住我,“学生啊,给我点钱吧”,我摸摸口袋,给他5角。他凑近眼睛一看,很鄙视地说一声,“就5角钱啊!”,继而转过身,又冲到我前面,"哎呦,学生啊,再给点吧!“。看他有抢钱的嫌疑,我撒腿就跑。后来,这位大叔和这位老大爷,就像恋上我口袋里的钱,总是能在路上遇到。时间久了,这样的情景反而成了习惯。
我其实做过不少好事,让我难忘的只有一件......
和朋友一起走进学校,我拿着手机,对着周围拍照,像是游风景名胜那种感觉。不知不觉间,我们逛完了校园。以前《伏虎苑》上经常能看到同学们用”沧桑“来形容南楼和仁风亭,当时感觉这些同学写文章太没水平了,不是之乎者也乱引用,就是陈词滥句信手拈来。其实,现在想来,除了用”沧桑“来形容,还能用什么词呢?南楼像是个孤独的老人,在现代化的气息下喘着鼻息,默默地沧桑着。仁风亭似站在水边等待的姑良,在风和光的消磨中沧桑着。朋友问我是怀恋这里的学习,还是怀恋这里的人,我说,都怀念。也怀恋这里的景。
来到操场,我特地跑到主席台上面去看了看。在那两面墙上,写着很多或忧伤或充满希望的文字。在那里,很多现实中不能说的话都写在上面,满满的两面墙,记录了许多秘密。对于它,我们可以称之为”历史“。站在主席台上放眼四方,一面是平原般的辽阔,一面是楼台林立。两个世界,一个是当时的我们所憧憬的,一个是如今的我们所怀恋的。还记得蒋校长,记得他喊口号时的热情,记得他滔滔不绝的”三句话“。
其实走在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偷偷地笑,没有朋友间相聚的喜极而泣,不是因来到母校而有所谓的感动。只是朋友穿的衣服太搞笑,像个奥特曼,押韵一点地说,像个大傻蛋。他说他害怕见到熟人,所以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于是便早有预谋般地穿成这样,只露出两个眼睛。这样做的效果也很明显,他那个复读的同学便真没认出他来。
朋友在一旁催促回去,我不慌不忙地用手机贴近玻璃照下了几张照片。同一个教室,相似的布局,换了另一批人。在靠近窗子的最后两个座位,曾经发生了很多故事。或许今天,那样的情景还在继续吧。同位喜欢唱歌,下课时就会和前面的兄弟一起唱地撕心裂肺。其实他们唱的都很好听,只是当时,也许我很少承认。坐在那个位置应该是一种幸运,可以尽可能少的被老师发现在睡觉。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记忆中,那次地理课后面两排都在睡觉。我睡得姿势最夸张,睡完之后得瑟地挺直腰板,拿起水杯,尽兴地喝了一口水。接着故作认真,朝着黑板迷迷糊糊地看去。地理老师指着我说:“你看你,脸都睡红了!”当全班同学把目光聚焦过来时,唯独左边的同学还在睡觉。老师便指着他,”你们看那位同学,还在睡!“老师很无奈,我们很痛快。
在一丝依依不舍中,另一位在校外等我们的朋友打来电话,问为什么还不出来。我说:”和尚的那个破车拉不走,质量真差“。”唉,早知道那家伙事儿多,搞什么都这么慢!“一旁的和尚做出想痛捶我的姿势,大叫,”你自己不走还赖我,到处乱照,你这家伙.......!"
记得暑假的一个下午,大概是大学开学的前几天,我们四个人在学校做最后的告别。那天我和和尚摘了喝多银杏和莲子,然后骑着电动车在学校里面饶了一圈。到了终点时,和尚说:再绕一圈吧。就这样,我们绕了四五圈,然后离开。离别时没有太多的话,只是说:国庆再聚。或许朋友间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妮妮而语,没有什么恩怨相而汝。有的,只是彼此间相互遵守约定的默契。
故地重游,所见所思,归为一句:人有病,天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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