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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时光在在乡间路上变得斑驳,胡同依在,人依在,故事却不在。行走过的泥土被砖石掩埋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又一层,曾经透明而清澈的河水沿着年华的轨迹远远的流去,那蔚蓝的天空,那刺眼的阳光,那葱郁的芦苇,那歪斜的树木,那开了便无的花朵,那人,那景,朝着青春的门涌进。
少年打马而过的时光,是镌刻在石上的一些字: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诗词强说愁,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幻想在雨水轻起的季节,幻想在雪花飘漫的日子,与你茫然的邂逅,然后你泯然的一笑。
一直行走,天变了冬,冬变了夏,而握紧了春风秋月的那个糟蹋少年,不再望着天空去追寻候鸟远去的方向,不再穿着脏乱而又硕大的衣服横眠在青草初霁的田野,不再折了厚厚的枝干和一群疯子少年咆哮在尘土飞扬的季节,不再在每一个蝉鸣激烈的午后爬了邻家的墙去探寻砖瓦的秘密,不再强说愁,不再欲说还休。
一直行走,蓦然发现露水再也不能打湿睫毛,蓦然发现眼睛外的世界是戴了又摘,摘了又戴的眼镜,蓦然发现花开在身后,败在眼前。年华真的愈走愈远,像南唐后主李煜锁了心门般的哀凉,是哪个手指惹绿了芭蕉,是哪个手指枯萎了樱桃?几年前的夏,几年前的秋,遇见了几时的花开花落,到了少年的路末,到了青春的街首,到了荒芜的年纪,只是手中的笔多写了几个字,只是在那个青黄不接的岁月一直等,等少年拖着尾巴走开,等青春在泥淖中滋长,等手中的笔调了个年华。
一季的行程,一纪行走,时间被压缩机压缩,路程却一直在膨胀,清醒的时候看见女孩模糊的背影,是儿时的发黄记忆,是少年狂妄的痴想,是青春被雨水打碎。郭敬明说:“我左手过目不忘的萤火,右手里是十年一个漫长的打坐。”青春就像和文字沾上边的文字,自己的忧伤刺痛自己的脸庞。
当青春泛绿,飘满浮藻,我们打捞不尽的时候,未来的时光正悄然的在你左手指的缝隙中进来,又悄然得在你右手指缝隙中溜走,仿佛尘世的电影看了一半便悄然的结尾,仿佛吃了一半的茶便见了瓶底,仿佛遇见了她,却只在梦里哭,仿佛一起走过岁月,却消失了记忆,仿佛见了鬼还一直在笑,仿佛人去楼空,仿佛物是人非,仿佛海市蜃。最后的最后,室友说他好久没写日志了,我在心里说你一天写了十几篇,怎么叫好久呢?我笑了笑:“不是七天别出六个字么?”顿时感悟:生活就像故事,开头是你在哭,结尾是亲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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