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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她于我的记忆只有模糊的离开的背影,和我手中握紧的断开的长发,可能也是如此,对长发我有种特殊的情感……
到高中才和她生活在一起,家里不宽裕,她一边很努力地对我好,一边又希望我能出人头地。但那时候我对她的感觉很复杂,爱恨交杂的那种。那时候其实有的事已经懂的差不多了,她也有点管不了我,成绩也不是太差,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那种朋友的感觉多一些,很好,也有不好。 她常喝点酒,我也爱喝,差不多顿顿饭都要来点,什么酒都喝,红的,白的,啤的,当然最多的还是米酒,很醇很香,我也好这口。她酒量不小,却不贪多,但有时候又很容易醉,喝多了就睡,谁也不理。但有次喝多了,一个劲地哭,喊我和小弟的名字,搞得我很无奈,就那么一会。她酒品比我好,我还会偶尔装醉。我到现在就醉过一次,借酒发疯,发现也没啥意思,完了马上就睡了,那会她不在,在的话估计我后边就难得有那么多酒喝了。她也不希望我喝太多,尤其我在这呆了半年后,她以为我酒量不行了,结果我把一个多年没见的小叔灌醉以后她也就没说啥了。那是在表姐结婚的时候,我帮大姨夫挡的酒,小叔也挺能喝。
有时候我也感觉自己挺那啥的,又是烟又是酒,又是各种玩的。她也说,说了我就忘了,其实我也没怎么听,她自己也忘了,除了不能在她卧室抽烟那事。要我晚上十点回家,完了她锁门。那时候又贪玩,还处了个小对象,除非特殊情况就没在十点以前回去过,我不爱带钥匙,啪啪敲门,完了她门一开,给我对象说声下次早点回来,或者干脆啥也不说,一转身又睡了,结果下次还是同样的场景。
她很少花钱,全身上下都是挺便宜的东西。刚处对象那年过年两人给她买了个挎包,两百块钱,挺高兴,现在还没扔。觉得挺对不起她的,我又没能挣到钱,六百块钱一个月自己都用不够,没给她买什么好东西,第一会出门回家给她带了两瓶酒,味道不适应,三个人两顿饭的工夫就整没了。也挺高兴,就是说我不该花这钱,我说早晚得花完,还不如整点吃的,她说感情她是拣的我不要的。天知道我从天津一路赶车为这玩意受了多少罪,完了打开包还一股子酒香。
高中那会挺混的,老师找谈话,老让她往学校跑,后来我说干脆你就说你出远门了,你也烦了我也烦了,反正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她说行。那次就那么干了,也没出什么问题,后边她就去的少了。一有那样的事她就经常跟我挺同仇敌忾的,问题是不那么顶用,我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她也无奈了。
带对象回家那是给我先斩后奏的,十七岁,有点太早,虽然不是惊世骇俗。我吃准了她会给我留点面子,所以倒也没发作,后来慢慢地就习惯了,虽然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欢那姑娘。后来分手了,她也依旧淡然,安慰我说一切都还早。
高考完我去珠海打工,她亲自送我去了,美其名曰见老朋友,帮我办好了入厂手续,其实如果没有她的话,我说不定连中介都找不到。后来我去上学,上火车前,她问我路上要吃点什么。就那几样吧。我说。于是她给我一袋,里边是烟,酒,槟榔。她一直不让我碰太多这些东西,在十八岁那年亲手给了我。
一直以来,她都很少干涉我的事,什么都是,除了高考志愿。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是很自由,却必须谨慎。哪怕犯错误,她也只是唠叨几句。就这样吧,我很快就懂了很多。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也许这就是她如此果断的原因。被庇护的雄鹰是飞不高的,而她不希望我那样。我想那不是疏远。
站在离她太远了,想关心都很难。她很喜欢和我说电话,每次都能说好久,拌嘴,开玩笑,很多时候也很正经的说很多事,应该说是谈论,虽然我懂得也不是很多,然后挂电话又很果断坚决——通常是我有事了,她叮嘱几句就啪的一声挂没了。 有什么事她老瞒着我,有次她给车刮伤了,过了好几天跟她打电话听她说漏了嘴才知道,很心疼,她却一个劲安慰我说马上就好了,完了过年的时候都不是很利索。这让我很伤感,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次次地打电话问她最近好不好。
她一个人在家,小弟又不是很听话,偶尔出点小纰漏什么的,小弟他爹最近虽然好了很多,却还是常常钻牛角尖。她工作不是很好,工资不高,小弟他爹又不往家里寄钱,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两个人还得包括人情世故什么的。一周五天班,完了还得照顾老人,操劳这担心那的,很少能有时间休息。她说这是命。我说放屁!完了我说我就两三年就毕业了,那会该好点。她反问我。想想还是,成家立业什么的还得靠她,自己是弄不明白的。我说她完了。她说,没事,不是还有你们俩嘛。我说就他一个就行了,我能力不够。
刚开始她不会宰鸡,也不会弄黄鳝。我和她住一起以后,奶奶老托人带鸡给我,刚开始两只是我宰的,后来我去上学了,她只能自己弄,我只有吃的工夫,不知道她怎么就学会了。我问她是不是逮住鸡给它一刀然后锁厨房就完事。她说我傻,要锁也锁卫生间啊。刚开始她挺恶心黄鳝的,没办法,我挺好这口,喝点小酒,来点黄鳝,那感觉…只有自己来了。饭我会做,但黄鳝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整的,我又爱偷懒,自己弄了几次以后她也开始帮我煮了,虽然每次都要刷好几遍锅,她尝都不尝。
最近又有好几天没打电话给她了,太忙了,希望她不会不高兴,我反正是忘不了她的,如此重要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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