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若歌,却又无法回放,只在岁月的门楣,种下阳光,点墨清欢,待我时时经过,擦肩,回眸,驻足神往……长发飘逸的岁月里,如欢畅的溪水,幽兰相伴,梅花点雪,梦有多长,诗就有多长。
每当指尖穿过长发,都会有几多明媚落于心溪,潺潺涓涓,玲珑远扬。笑靥挂满字字句句,幸福写满篇篇行行。
春阳泻满小院,枣花洒香后庭,此时的母亲常常坐在高高长凳上,我,就坐在她胸前的小凳子上,一头长发散落于肩,黝黑发亮,发丝在母亲指尖流淌,木制的梳子在发间行走,柔柔的有着丝丝的痒,我调皮的缩了一下脖子,轻笑了两声,母亲用梳子轻敲了一下我的头,柔声说:别动。这时的我虽未入学,却己是长发及腰,发梢的那两个大红的蝶蝴结早己飞满全村。这时我最初的记忆,也是能记事的第一记忆。
多年后,我曾讲给女儿听,以至于小丫头说什么也不愿意剪头发,还立誓一定要象我当初一样长发及腰。每天早晨,给她梳头时,脑海里都会闪现那样一个温暖的画面。阳光暖,枣花香,母亲笑容满面,长发在她指尖扭转成美丽的麻花。
弟媳也曾说留给她印象最深的也是我的长发,那时我上初中,她上小学,我天天从她的教室门口走过,当我的长发从她们窗外飘过时,她们都会扭过头来看,并给我起了个绰号:大辫。成为一家人时才知道,我竟然是姐姐,她说得很动情,笑容也很可人,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长发竟然给我留下这么多的不知道。
记忆中从小到初中我就剪过二次头发,第一次是小学三年级长辫子剪成了齐肩的短辨子,村里的人都说谁谁的头发换了个自行车,于是我剪了,自行车没换成,到真的卖了十几元钱,买头发的人说是尺寸不够,若是再多剪些说不定真能换个自行车,为此我可惜了好一阵。第二次是上初三那年,这次没有卖,四年前父亲健在时我见过,用塑料袋扎着放在我上学用过的黄书包里,一直放在父亲箱子最底层,有一尺多长,保存的很好,象刚剪下来似的。我问父亲为什么不卖。父亲说你的东西我不动,说吧眼睛里溢满泪水,我知道父亲老了,我又长年在外地,也许这才是他不愿卖掉我头发的真正原因。
我的长发在堂姐妹的记忆中是这样的:每当听到母亲的斥责声时,我就会飞奔出大门,小瓣都跑的飞起来,直直的飞起来,因此我从未挨打过,母亲也常说事情不管大小一跑就了,我就是听懂这句话,只要我认为惹事了母亲的说话声调不对了,我立刻就跑。她们至今说起来都会笑个不停。我也总能想起母亲的那句话。
外出求学后我再没有扭过麻花瓣,长发却是一直保留至今,前些日子看到挚友美丽的麻花辫,我情不自禁写下这样的文字:将心情美丽成麻花辫,结千年挠指的情,插上蝴蝶的翅膀,翩跹在梦园小径……佳佳你不美都不行。
LG一直想让我剪成短发,我一直没有同意,每次整理头发我都会想起母亲那轻柔的动作,父亲那含泪的双眸。那长发挠指的美丽,一直温暖着我的梦。那长发飘逸的岁月,一直珍藏在我的今生。穿过黑发依然是父母亲最暖的恩情。
(原创作者:梅园小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