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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啊盼啊,终于盼来了今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雪。好激动好欣喜!
一如人说,没有雪的冬天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冬天,总觉得心里空荡荡地。是呵,等待一场漫天安恬飞舞的雪花,一如等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大花事,似乎不见不散是前世已有的约定,怎能不虔诚专注地伫立守候?
一早上,还没起床,便被有人在铲雪的声音惊醒。奇怪!竟是一点儿都不恼。那嚓嚓……嚓嚓……的铲雪声居然是如此悦耳。心里竟似能看到铲雪人的轻快和笑意。飞速穿着衣服,心底悄悄感慨:有多少年没听过这声音了。真是久违的有如出门多年后,偶然听到乡音般地无措和激动。
怀着雀跃的心情,穿戴好棉衣棉帽棉靴棉手套。哈哈!全副武装。但一点儿也不觉得臃肿。一出门,多情的雪花,便一个劲儿地往你颈脖儿里钻,一股脑儿地往你脸颊、睫毛上扑,还没待你伸手捉住它,便已化作盈盈一滴泪,楚楚动人。让你除了怜惜便再也生不出责怪来。
不知道要怎样表达出这份喜悦来,一个人顶着漫天雪舞轻盈踏步,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痕迹。听着脚下的咯吱、咯吱……宛如一曲欢歌,亦如一首清诗。心底有一个声音,强抑着那即将喷薄而出的喜悦,颤颤地说,我来了,我也来了呵!
雪呵,你终于如期而至,填补了多少翘首以待的焦灼和落寞。总要做点儿什么,才不枉你一番热情馈赠。啊!堆个雪人。这个念头一出,顿时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撩开岁月的珠帘,究竟有多久了,忙忙碌碌、纷纷扰扰的烟火人生,早已将那份懵懂和纯真薰得清瘦而模糊。
记忆里堆雪人居然还是那孩提时代,或许后来也堆过雪人,只是淡却了。记忆里,仍是和小伙伴们边堆雪人,边打雪仗的热火朝天;边留下童真的足迹,边洒下如银铃笑声的烂漫率真。或许就是因为这段时光太美好太单纯,一如野草丛生的池塘里,突兀地生出一棵清水芙蓉。虽然孤独峭绝,却无论如何也遮没不了那些真切地向往。
从尘封的记忆中醒来,才发现雪人胖胖的身子已堆好了。想象着即将成形的臃肿可爱的雪人,不禁哑然失笑。多少如烟往事又即将呼之欲出,灵机一动,何不去办公室拉人来一起雕塑这杰作。多少年后,或许又是一段绚烂而难忘的经典。
攒了一个大大的雪球,准备给她(他)们一个惊喜和震撼,顺便来场堆雪人前的热身运动。捡起散落地上的围巾手套,低眉转眸的瞬间,一抹火焰跳入了眼帘。短暂的疑惑过后,是一种有些慌乱地怦然心动。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慢慢转过头来,芊芊凝眸。真的好怕,好怕那只是一种错觉!是你吗?那美丽而妖娆的花中皇后——月季。
犹记得,一周前的一个早读。正顶着寒风疾步而行,忽听得前面一同事一声尖叫,快来看啊,这月季花居然打了俩花苞儿。我凑过去一看,果真。这是高楼林立下的一个斜坡,平常很少见阳光的。故而这里的花花草草皆是瘦骨嶙峋的。每天上班从这里经过,恍惚中记得这里有一丛月季,似乎断断续续、零零落落地也开了许久。
凝眸细看这株月季花,似乎与旁边那些光秃秃的枝干没太大区别。枝上固执而寥落地点缀着零星几片叶子,愁眉苦脸、无精打采,一点儿也不莹润。枝干顶端顶着两颗瘦弱而单薄的花苞,看不出有绽放的意思。果不其然,一连几天,打那经过,都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和寥落。渐渐地,便不再流连目光。
不曾想,它期待的竟是这样一场精美绝伦的邂逅。似乎那漫长的沉默、寂寥,就是为了这一场如烟花般绚美的花事。你看,那洁白雪被下,可不就是它羞涩而满足幸福的美丽笑靥?在这漫天的洁白里,它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风华绝代!那鲜艳、饱满、肥硕,让你怎能和一周前的纤弱相提并论?忽然就想起法国十九世纪最浪漫多情的女作家乔治。桑的《乡村冬天之美》来:报春花、紫罗兰和孟加拉玫瑰躲在雪层下面微笑。
此时此刻,那么应时应景。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作家笔下花朵的前尘后世。那么善解人意,那么体会风情。用尽一生芳华,耗竭一世热情,默默储蓄,只为等待这场雪与花共同演绎的美丽梦幻,赢得怀揣风月者久久的感动。
“雪”“花”啊,想来,你我都是多情如斯。故而相约文字,共舞芳华。如此,我们可以彼此道声:等你,期一场风花雪月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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