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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忙碌的生活,每日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在那么一个瞬间,会突然有一种想见你的冲动。没有悲伤凄迷,没有矫揉造作,只是简单的想见你一面,告诉你,我此刻正在想你!
或许思念就是如此的直白,没有远镜头拉起的前奏,没有戚戚焉的背景乐,只是在那么一瞬偶然想起,原来我已许久不曾见你。
自古以来,思念都是文人们乐此不疲的话题,虽是惆怅之情无处排解,但到底也是因为思念苦闷冗长,绵绵不绝。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正是因为无从消除,所以才会郁郁寡欢。如此看来的话,那么相思成疾的说法倒也不是不能成立。
但我说的思念没有如此的隽永醇厚,该是如淡淡的晚风,夹杂着些许的遗憾和微凉,在某个转身的回眸里,蓦然记起。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或许那种怅然若失却无从抓握的遐思也只能称之为闲愁了。或时过境迁,或不深不浅,自然算不上什么离愁别绪,只是在时光的稀松处恍然想起了你,心底便涌上了一层薄薄的暖意。
但思念的微妙之处在于,它会将两个人牵引在一起,正如缕缕的月光。无论相隔在天南海北,倘若你们能在同一时刻眺望明月,那你们的目光便会在那里重叠。我常常想,假如你可以顺着那道月光走上去,再顺着他的目光走下,那么在第二天黎明之前你是否能够抵达。或许你可以缓缓走至他的床脚,凝望着他睡熟的侧脸,并不惊扰,一如你从没有来过。
很喜欢宋代李之仪《卜算子》里的一句话:“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那种思念该是想见而不得见的惆怅吧,随着江水奔流不止,带着欣喜和躁动,欢腾雀跃着朝你走近,似悲似喜。你仿佛能看见那个岸边独立的女子,江风吹拂瘦削的肩头,她眉头微蹙,嘴角紧抿。既期许又感伤,就这么遥望着天际,久久不肯离去。
有的思念却不能如此的欢脱,那是一种孤寂静美的悼念,正如柳枝折断后浅青色的淤痕,虽然说不上刺痛,却有一种永恒的决绝。
归有光在《项脊轩志》中写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执也,今已亭亭如盖矣”那种落寞该是很少人能懂吧。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会有那么一种距离,让你们再没有相遇的可能。周国平说:“为什么世界还在,我还在,而你却不在了?”那种痛失感像是一种内伤,一切似乎都是在隔靴搔痒,你无措的翻找重复却总也找不到源头。
人们常说,距离产生美,那么,美从何来呢?或许爱情里总有着些许平衡,你花了小半的时间陪伴,便有了大半的时间去思念。因为思念,所以很多事都能在想象中得以完善。
思念或许不一定是因为想念,还有很多是因为遗憾。那个来不及等你成熟便遇上的那个人,总是在你青涩的时光里磕碰的灰头土脸,你都还来不及说一声抱歉。
席慕容说:“有些人,在我们尚没有明白他们的重要性之前,便悄悄的离开我们的世界”。正是因为那么多的遗憾,所以才会如此不舍,午夜梦回的时候,在记忆的夹角里偶然瞥到了那个身影,思念便随之而来。
若你此刻思念他,就告诉他吧,思念本该是一件温暖的事,一个人固守未免太过凄凉。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那么一个人,正认真的思念着你,比起干涩的誓言,或许更能获取温度。让他知道,即便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而他却没有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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