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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们家乡的小镇，只要连续着下雨一天。大桥的河水就会开始蔓延。它从边缘蔓过马路，再然后挤入楼房里。夜里再也无法敢入睡，那种潮湿的房间里，没有灯光，点着烛台。偶尔有蛇从楼上爬到楼上。那是小镇的夏季，像是浸泡在水里，如果你在高空就能看见四周一片汪洋。也很漂亮，但无非是悲凉多一点。
那样的小镇，匍匐着一群人。
而我们这一群人，期待着渴望着从小镇里跑出来，当然最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谁都不会喜欢那一座小镇。
记忆里家里的院子，小时候的一到夜里便热闹。之后哥哥长大之后也不再回来。姐姐考上了外面的大学，小学同学去了广州打工。小镇从熙熙攘攘的岁月走向落寞。夜里寂静无声，白天的大院子像是一块空旷的地域。大人慢慢会在上面织几个架子，晾衣服。就这样每次回家小院的风景，就像一幅宁静的画卷，再也没有哪个阿婆，傍晚时从厨房间来，围着围裙喊，那家小孩别爬我家围墙。
我知道，时间只会把我们带向更遥远的地方，再也不会踏向小镇颠簸的路途。
2
那一年我家养了一条黄毛狗，在家乡是指土狗。我在家乡的土窑里把它抱出来。它小小的。记得我读小学，和班上男同学的关系要好，他们放学回家经过山上的土窑洞听见狗叫，便把我带过去。那似乎是一个夏天，土窑洞旁边有蚊子在飞。我第一眼见到黄毛便特别喜欢它，在土窑洞里把黄毛抱回去。用纸盒子座的小窝，拿破衣服垫在底下，我出门买牛奶，再一点点把它灌入黄毛的嘴巴里。毛发沾满奶牛，它就是叫也不迟，眼神里感觉他很委屈。
夜里偷偷把黄毛抱进被窝，搂着它睡觉。后半夜它便饿了。爸爸听见黄毛叫，跑来看见黄毛在我被窝里，拎起它把它放进楼下的纸盒子里，他骂我的时候。我讪讪回答他便睡了。但爸爸走不久便把黄毛又从楼下的纸盒里把它抱进被窝，我听见它的嗡嗡声，轻轻抚摸他的头。慢慢地便再也不叫了。
我不舍得把黄毛放入窑洞里，男同学说把黄毛，放进窑洞里的话母狗会把黄毛吃了，因为黄毛的味道它已经不认得了。我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把黄毛带回去。渐渐地黄毛会吃饭了，晚间再也不闹腾。
我知道黄毛是肯定我了吧，几年之后想起来，我生命里养的第一条狗，就非常思念它。
3
那几年读书，身体不好。天天打针耳朵内发炎，医生说会随着年级逐渐的增长，我的听力也会下降。妈妈就抱着我哭，整日的带我去买草药。记忆里，我已经忘记我的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高中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当时我开始经历叛逆期，讨厌回家。妈妈送我去学校，帮我拿行李，她在车上吐，我记得当时我穿了一条背带裤，在车上始终睡不着。看着妈妈的侧脸经过隧道变得一片黑暗。背带裤断了，我让妈妈醒来帮我弄，她疲惫的醒过来，帮我整理。下课时坐校车挤满了人，妈妈拿着行李把我抱着怀里。
在学校整理好一切时，妈妈回家，看见她跟我招手，我在哭的时候就问自己，是不是所有的选择都是错误的，那些稚气的偏执，把关于爱的念想都粉碎。我知道至我慢慢成长的道路上，已经开始在制造许多遗憾。
也不会又回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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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6 15:3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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