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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阔别文字有一段时间了,原因有二:一是我放下了极喜极悲时宣泄以文的习惯,二则在写作时我好像并不快乐。
(一)关于文学。
回望过去的路,仿佛是一个孤独旅人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探险。文学就是这世界。
以前我常常写一些冗长的东西企图穿越时空完成对话,而如今我深谙这个时代于我共鸣已亡,况且我总是睥睨于世人的长舌,过于潮湿。所以我有点非大众式的孤独。
纯粹是当今很难得的一个词了,更何况是纯粹地写作。
多少人能洒脱撇开一切功利的束缚?这恰恰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与伤疤。终于莫言得了个诺奖,他说,他的获奖是文学的胜利,而不是政治的胜利,因为这是诺贝尔文学奖,而不是政治奖。诺贝尔文学奖从来就是颁给一个作家的,而不是颁给一个国家的。至于这能否改变中国文学在世界的边缘位置,我并不清楚。早晨起来后我看了他在瑞典的文学讲座,是的他在讲故事,他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他的创作与环境自然有很大的关联,平实中透露出几分睿智,这睿智便是对那些愚钝的非议最好的回击。
伊朗导演阿巴斯说:艺术家就是在限制和自由的矛盾中穿行。我们不能要求莫言用手薅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
同样的,我也离不开地球表面,我是如此真实的存在,和那些痛苦快乐一道存在。我想我写作的瓶颈是还不够大方,小家碧玉的琐碎的东西在如今信手拈来。
我确实期待一个文学的新时代的到来,不过我怕我如猫般的慵懒会让我停了手中的笔。
(二)关于朋友。
我很难跟别人做到不分彼此,但我也不怀疑世上有两个人可以像一件开襟衣服上的拉链左右完全契合。
我常常一个人去吃晚饭,在夜幕即将笼罩校园的时候。同学以为我把孤独晾得太明显,其实我不过需要思考,对当下和远方的探索。若被和他人在一起,我便找不到那样的自己。
记得狸子告诉过我,知己就是你挑一下眉毛他也懂你的心意的朋友。
我恰巧有几个这样的好朋友,源于他们的包容和我的珍惜,为此我总是感到一丝慰藉,毕竟都不在身边。
有时,小小的假期换一次几小时的见面畅谈,寒冷夜里一通暖人的电话,或是在十字路口故人重逢一个自然的拥抱,都一而再再而三地教会我:知己异体同心。也许经久没有联系,却如何也不会沉默。在如水般的岁月里,就让我们一起犯二。
(三)关于我自己。
不知是成长中注定的一环抑或是我的无能,我常常感到无助。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最近。
是迷惘还是自卑,总之我对未来的信心快要消失殆尽了。最初的梦想我没有忘,我也没有返航的念头。只是我在想倘若把中文当作专业来深究,它会不会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而我,究竟喜欢它的什么样子?甚者由于中文的就业并不可观,故家人是反对我的。这当然是后话了。
那天我一个人散步,学着麻雀的步法,想获得它们飞累后驱倦的惬意。微风拂过,驻足,我听见榕树与风的对白。四下无人,所以连我都显得那么多余。
这好像应该让我伤感,可我的麻木了的心已失去了多愁善感的能力。
至若那些让我难开心口的过往花事,要不是昨夜突然提起,我定忘了心中缺乏的这味情感。我在歌词中说这是我们的软肋,可能只是时光的一厢情愿罢。形影过陌路过还是朋友,可是即使说了原谅,难道还再去信任吗?是这样的吧?
用这个真空时代来冷却记忆吧,我不要再折磨自己。
我期待,期待思想由复杂转为简单的这场回归,期待在这个蜕变中新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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